施耐德電氣在中國取得的成績在業界有目共睹,目前中國是施耐德電氣僅次于美國的全球第二大市場,這與施耐德中國區總裁朱海敏銳的市場嗅覺和深刻的洞察力密不可分。
近日在接受采訪時,朱海提出,未來幾年中國經濟發展將呈現出三大趨勢,即進入真正意義的市場經濟階段,城鎮化將有進一步發展,政府在經濟發展中的協調作用將越來越強。在這三大趨勢的發展過程中,朱海帶領施耐德電氣的中國團隊正在尋找更多的商機。
詳解“三大趨勢”
施耐德電氣是改革開放之后最早進入中國市場的外資企業之一,對于與中國企業進行合資合作的歷程,朱海深有體會。
“合資企業的發展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指腹為婚’階段,喜不喜歡都要一起過日子;第二階段是‘先結婚后戀愛’,地方政府有引進外資的指標,外資企業也想盡快進入中國市場,所以‘結婚’是個捷徑。”朱海對本報記者說,而現在到了第三個階段——“先戀愛后結婚”,在自由戀愛時代,感情美滿的概率更高,而出現了夫妻爭吵、離婚都是正常現象,合資企業也是這樣,現在是要先看好項目再談合資,成功率高,而在這過程中出現各種不協調的聲音也是正常的。
合資企業在中國的這三個階段是與中國經濟的發展相一致的。中國GDP經過了多年的高速增長之后,增速開始企穩,而今年中國GDP增長率可能將低于8%。
“如果說2012年過的是緊日子,那這緊日子只是開始。”朱海說,供大于求會是未來的常態,中國的企業將開始在真正意義上的市場經濟環境下生存,以前即使是外資企業,也享受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紅利,從2012年到未來幾年,真正意義的市場經濟階段將到來。
從一個企業家的角度來看,何為真正意義的市場經濟?朱海表示:“首先,市場經濟是有漲有跌的,以前覺得跌是不可思議的,現在大家意識到跌也是可以的;其次,市場會有優勝劣汰,會有企業關停并轉,而且這一過程不是由政府主導,而是由市場在主導。比如,中國要提高能耗,光靠行政指令是不行的,而是要讓市場起到重要的作用。”
因此,對于施耐德電氣和其他所有企業來說,都應該做出轉變。“過去中國的市場最主要的特點是‘平’,即企業數量太多,比如施耐德電氣所在的行業,中國就有上萬家企業,這可能比全世界其他所有國家的企業數量加起來還多。過去企業總把做大看得很重要,往往是先大后強,現在從政府到企業都已意識到,企業首先要健康,要強,然后才能大,才能持久。”
有統計顯示,美國的中小企業,存活超過5年的,只有超過40%,存活超過10年的,不足13%,進入道瓊斯指數的巨型企業,幾十年下來也有三分之一已被淘汰。“優勝劣汰是常態,大家不應該大驚小怪。”朱海認為,中國未來也要通過市場機制,實現企業的集中和優化。
除了“真正意義的市場經濟到來”這一趨勢外,展望中國經濟的2013年,朱海認為還有兩個主要的趨勢,即城鎮化的進一步發展,以及政府從主導作用到協調作用的角色轉變。
城鎮化未來會成為促進中國經濟增長的重要抓手,十八大報告中也對城鎮化有著濃墨重彩的描述。中國的城鎮化速度尤為突出,全球擁有50萬以上人口的城市中,有四分之一都在中國。據聯合國人口司相關報告,從1980到2010年中國50萬人以上人口的城市數量增加了186個。預計未來15年,還將增加100個左右。增長速度超過了世界其他國家。朱海認為,所謂城鎮化,就是吸引更多人到中小城市去生活,做到這一點的關鍵是要提高中小城市的幸福指數,縮小中小城市與大城市間的差距。在城鎮化的過程中,施耐德電氣將有很大的商機。比如現在的建筑規劃都要避免二次規劃帶來的浪費,這就對電氣產品的質量要求非常高,同時城市的智能交通、智能建筑、智能電網等智慧城市的建設,正是施耐德的強項。
本土化之后的國際化
朱海把國際公司分為兩類,一類是跨國公司,這些公司可以在很多個地方設立分公司,但他們的業務模式、管理,甚至產品是一模一樣的;第二類是國際化的公司,他們在每個國家有適合當地業務發展的特色。朱海認為,施耐德電氣就是后者,一家非常國際化的公司,而不僅僅是跨國公司。
“我們選擇走國際化的道路,即做好本土化,這是我們領先于競爭對手的地方。”朱海說,做好本土化,包括產品、制造、研發、業務模式、人才這5個方面的綜合能力,這與施耐德的文化有關,要做這些事情的核心在于鼓勵公司內部的文化多樣性和包容。
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去年公布的一份關于全球國際化指數的排名報告顯示,施耐德電氣排名第13位。然而,朱海并不滿足于僅僅在中國做好本土化,他開始思考下一步的戰略,即做好本土化之后,怎樣立足中國,面向世界。
“我們的全球CEO趙國華說過,希望在全球中國人才的比例要像中國的業務量比例一樣大。”朱海告訴本報,“我將積極推動中國的高級管理人員走向世界,讓中國市場設計的物美價廉的產品走向世界,讓中國的業務模式走向世界,這是我們未來幾年非常有意義的一件事。”
與朱海提出的中外合資企業的三個發展階段相對應,他也在思考外資企業給中國市場帶來的意義。第一個十年,外資企業帶來的是技術,第二個十年,外資企業帶來的是管理,未來十年,外資企業會給中國帶來什么?“這是我現在經常思考的問題。”